孙蕾轻巧避开秦曼曼挥过来的巴掌，眯眼瞪着她：“别逼我说出更多。”
她绕过秦曼曼，将篮球小心翼翼放好，眼底一片缱绻。
秦曼曼要气疯了，但孙蕾已经报警，她只能快速换衣服出门。
孙蕾关灯上床躺下，把手机开机玩了会才有困意。
……
凌晨四点，杜若还在盯着艾格丽都酒店最近三个月的监控，寻找袁娜和其他人的联系。
这时艾格丽都董事长亲自打来电话。
“杜警官，很抱歉，您不能擅自把酒店监控视频带走。这其中有很多商业机密，我会立即派人去找你，希望您能如数归还。”
杜若不禁反问道：“商业机密？我拷贝监控为了查案，不会泄密。”
杜衡则示意杜若录音，并按下免提。
“杜小姐，你现在是停职，没资格调取监控。立即把监控原封不动给我还回来！”
杜若暗暗拧眉，监控里一定不止有商业机密，否则董事长会半夜四点给她打电话？
杜衡把电话挂断，对杜若沉声嘱咐：“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回应，先查艾格丽都。酒店想要视频，可能是为了其他中间人。重点关注酒店和蒋忠还有秦曼曼的关联，还有4小时一定要快！”
杜若下意识看向雷厉风行的杜衡，他不让自己解释，到底是保她还是害她？
杜衡到潍城搅黄了她的抓捕行动，但他对衤果贷案尽心尽力。
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，直到杜衡弹她脑袋才猛然回神。
“我继续查监控。”杜若暂时放下对杜衡的怀疑，全心扑在案子上。
一小时后，杜若查到监控里的猫腻。
“袁娜两个月前和秦曼曼还有另一个女生来过酒店，也是把女生送到男人房间门口。周猛，你放大监控上的女生，确定是不是商学院学生。”
杜若继续追查，杜衡那边也出结果了。
“酒店贷款当初是老何找蒋忠代理的。传言老何有不少干女儿，秦曼曼是其中之一。”
干女儿？
杜若暗暗拧眉，“结合崔莉的情况，只怕干女儿们不仅是出卖自己。而且酒店是老何的，恐怕老何不仅是容留，还会提供客户，再让秦曼曼找女学生来接待。”
“查到了，是商学院的女学生，她家境不太好，最近却频繁在网上炫富。”周猛汇报道。
时间不等人，杜若沉声吩咐：“小邓和小王立即出发去商学院，争取找到秦曼曼和女学生的瓜葛，一定要赶在八点前回传消息。”
说完，她的心又沉下去。就算拿到秦曼曼的证据再去调查放贷人，时间也来不及。
“我们要主动出击。兵不厌诈，就看袁娜经不经的住。”杜衡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。
杜若突然心潮澎湃，跟杜衡去审袁娜。
袁娜打着瞌睡看向神采奕奕的杜若和杜衡，冷笑勾唇：“还真是锲而不舍。”
杜衡开门见山说道：“秦曼曼就在隔壁，想见见吗？”
袁娜随即瞥向杜衡，下意识摇头：“不可能，现在天还没亮。”
杜若正言厉色地沉吟：“看来你不惊讶为什么秦曼曼会出现在警局。”
杜衡不等袁娜回神，便威逼利诱道：“潍城对衤果贷案的关注很大，半夜去宿舍抓人不是什么难事。更何况我们有艾格丽都酒店监控，秦曼曼也撑不住了。不如你们俩比比看谁先松口，后说的那个人，我一定多留她几天。”
袁娜瞬间如坐针毡，两手交叠扣在一起。
她额头上冷汗涔涔，却坚持一句话都不说。
杜衡觉得袁娜过于紧绷，给杜若使个眼色，先行离开。
袁娜下意识吐出一口气，杜若立即转换方式，心平气和地低喃：“你大二了吧，学的什么专业？大三下学期差不多就要开始找工作了。档案上要是留下案底，可不太好。”
袁娜皱紧黑眉，把手指捏得更紧。
杜若将袁娜的紧张看在眼里，又叹气道：“生活是一辈子的马拉松，路上会遇到很多人，有人会帮你，有的会害你。你不是衤果贷案关键人，又何必搭上自己的大好前程？更何况秦曼曼已经要反咬你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袁娜欲言又止。
这时杜衡敲门说道：“秦曼曼松口了。”
杜若冲袁娜无奈耸肩，离开审讯间却听到杜衡叹气：“秦曼曼今天凌晨离开宿舍，现在不知所踪。女学生也说她什么都不知道。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袁娜能松口。”
杜若隔着玻璃看向坐立不安的袁娜。
他们手上证据不多，只能间接证明袁娜和秦曼曼做掮客。老何是否参与其中，还未可知。
不拿下袁娜，他们就将前功尽弃。
杜若特意等了半小时才回到审讯间，开门见山问道：“秦曼曼已经把所有事推到你头上，你猜放贷人会不会救你？不会，因为只能救一个，留一个背黑锅。”
袁娜瞬间面如白纸，不可置信地摇头低喃：“不，他们说好出了事只要我不松口……”
杜若轻蔑一笑：“妹妹，夫妻大难临头还各自飞。又何况是你这种情况？人活在这世上，靠人不如靠己。”
她转身往外头，袁娜突然喊住她。
“等等！我，我是不是只要说出放贷人的情况，就可以？”
杜若冷漠瞥向袁娜，并没有点头。
袁娜已经六神无主，一股脑和盘托出：“我和曼曼就负责物色人选，然后带到酒店拍照。我只知道，放贷的是何董手下。曼曼是何董的干女儿，每次都有何董司机来接送我们。现金提成也是司机给曼曼，然后曼曼再给我。”
杜若松一口气，袁娜已经把范围缩小到老何手下。
最后1小时，他们一定能掌握放贷人犯罪证据，在媒体会上给所有人满意答复。
秦队突然来到办公室，看到杜若还在埋头工作，他厉声喝道：“杜若，你已经停职了，还在这干什么？”
杜若祈求地看向秦队：“队长，你就让我查完放贷人。我保证，一定乖乖接受停职调令。”
秦队面色黑沉地质问：“你在停职期间，去艾格丽都酒店调取监控？谁给你的胆子！”
“是我。”
杜衡站起身面向怒不可遏的队长，护在杜若面前，面不改色沉吟道：“拷贝监控我在场，作为衤果贷案组长，我难道没有这个权利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