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童童不乖,哥哥会好好教你,直到你学乖为止……”
安童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,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间了。
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。
手腕依旧被绑在床头,她微微动了动身子,每个骨节仿佛都断裂碎掉了一般。
她静静地躺着,以这种屈辱地姿势等着慕战北再次进来。
他或许把她忘了。那样更好,她就可以不用去参加那个充满了讽刺意味的订婚宴了。
不过她很快就自嘲地摇了摇头。她是在痴人说梦,慕战北怎么可能放过她呢!
果然,这时候,房门被打开了,男人手里端着一只小碗走了进来。
他似乎心情不错,昨晚冷冽暴戾的神色消失不见了,他的唇角挂着看起来温柔的笑容。
“童童,什么时候醒的?”他的声线干净醇厚,是那种只闻其声就能迷死人的类型。
但是安童已经不会再被迷惑了。
她的身子动弹不得,只微微侧过脸,不想说话。
慕战北把手里精致的小瓷碗放在茶几上,走到床前,大手一挥便把女孩身上的被子掀了起来。
“你——干什么?”安童叫着,一双杏眼瞠大了,一种熟悉的恐惧和羞耻感顿时席卷而来。
男人勾了勾唇角,目光在她白皙又无遮无拦的身体上逡巡游弋。
继而,他俯下了身,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,在她身上的点点红紫色瘢痕上轻轻划过。安童小小的身体顿时像触电一般,猛地缩紧了些。
“童童,真是抱歉。等会儿穿婚纱的时候,可能会露出来。”他微微蹙了蹙眉说。
转而他轻浅一笑,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:“不过也没关系,小夫妻亲昵缠绵,外人,谁又能说三道四呢!”
安童狠狠地咬了咬牙,听出了话里的弦外之音。
他是故意的,他就是想让她带着这一身他给的痕迹出席订婚宴,就是想让外人都知道,尽管他整倒了安家,逼死了安长河,但是他依然可以对她最心爱的女儿为所欲为、予取予求!
安童瞬间感到巨大的悲哀。
十几年来,她满心满眼都是他,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情,但他却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回报她!
“慕战北,你就这么恨我爸爸吗?”她的声音有点嘶哑,微微发颤。
慕战北似乎没有预料到安童问说出这句话,眸子倏然一缩。
他习惯性地勾唇,却不似在笑,那抹极微小的弧度透出深深的寒意。
他恨安长河,渗透骨血地恨!
当年,安长河用卑劣的手段逼死了他的亲生父母,使他变成孤儿还要赶尽杀绝。若不是老管家出手相救,他可能早就已经命丧黄泉。
他小小年纪就背负上了巨大的仇恨,在老管家的帮助下,隐姓埋名潜入安家,给杀父仇人做了养子。在他眼前俯首帖耳,言听计从,蛰伏着,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。
安长河收养他,其实是看中了他的聪慧过人和出众的外表。
安长河的资本积累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生意,而他自己没有儿子,为了将来能为己所用,安长河对慕战北进行了残酷的磨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