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修竹楞了一下,心道:“气运之子?小李子,气运之子是什么东西?”
略带油腻的娘娘腔顿时活跃了起来:“这气运之子可是天地集大运之人啊,要是提升他的好感度,那兑换点数更是以一抵十……不不不,抵二十!!!!娘娘快上快上!”
孟修竹脑壳滑过一道黑线,这小李子见肉就是娘,很狗很系统,没毛病!
孟修竹清了清嗓子,看着裁云道:“管他男人女人,反正指定不是什么好人!”哪个正经人会大半夜的跑来冷宫?
“娘娘说的正是,此人身着黑衣,想必是刺客,我们要不要叫人……”
“叫谁啊?那李公公不是早就不管我们了吗?怕是早就以为我们死在这冷宫里了。”孟修竹探了探黑衣男子的鼻息,发现还有气。
管他是什么气运者,今早有酒今朝醉,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。
紧接着她就把黑衣男子的身上摸了个遍,发现了一袋碎银子,两个馒头,一个腰牌。
真穷,孟修竹不耐的翻了个白眼,气运之子?就这???
将馒头扔给裁云后,孟修竹举着腰牌问裁云可知道这块腰牌。
裁云吓得含在口里的馒头掉了下来:“这是夏王府的腰牌……这刺客是夏王府的人。”
“夏王府?”孟修竹努力探索脑海里的记忆,约莫有了点眉目,“你是说夏益清?他派人来杀我?”
“娘娘从未得罪过夏王爷,加上孟老将军生前和夏王爷交好,夏王爷没道理要杀您。”
“那他怎么会夜袭本宫的寝宫?”
裁云摇摇头:“那不如等他醒了,娘娘你审问审问。”
“如此太麻烦了。若真是误会一场,他夜行迷路,错闯冷宫,他又知道我们发现他是夏益清派来的刺客,你说他是杀了我们好,还是不杀?”
“这……”裁云觉得孟修竹说的有些道理。
他们毕竟是虎落平阳,就算被错杀,也不会有人发现。
“那这人怎么办?要杀了吗?”
“不能杀,夏益清若是发现自己派出去的刺客没有回去,必定会派更多的刺客前来后宫探查。所以干脆扔出去好了。”孟修竹将黑衣人身上的衣服全部扒了下来,最后见他头上的玉簪不错,也一并扒了下来。
裁云不解,扔出去就扔出去,自家娘娘为何要扒光人家的衣服。
“你这丫头咋不懂过日子呢,这黑衣人的衣服一看就是上等的料子,拿来充棉被再好不过了。”孟修竹心中打着小九九,嘴角露出一颗小虎牙。
“那您好歹给人留一条里衣,若是冻死在外边怎么办?”裁云有些不忍。
“这不是给他留了一条底裤吗?”孟修竹将一双靴子拔下来后,和裁云两人合力,趁着月黑风高,终于将人扔到了冷宫外。
第二天,夏益清是被冻醒的。
一醒来,就发现自己赤身裸体,全身淤青地躺在茅厕旁,脚上还夹着一个扑鼠夹。他气的直哆嗦。
想他堂堂北齐国王爷,人称北齐第一美男子的国之栋梁,竟然被人折辱成这样!
若是传了出去,他还如何自处?
夏益清随便敲晕了一个太监,换上太监服回到王府后,看着侍卫夜鸣隐忍的笑容,瞪了他一眼道:“有这么好笑吗?”
“王爷,夜鸣不敢,夜鸣只是觉得王爷这身衣服特别合身。”夜鸣说完,见夏益清周身的杀气翻涌,立刻扇了自己一巴掌,“王爷,夜鸣知罪。”
“哦?你何罪之有?”
“早知王爷此行遇到高手,夜鸣必定会亲自跟随王爷出行。”
什么高手!不过是两个捉老鼠的女人……
想起昨天夜里自己被当做老鼠,乱打一通,夏益清就心里憋屈,自己浓眉大眼,哪里和老鼠相似?
“罢了?此事怪不得你。”
“爷,你可在择芳宫里找到太妃娘娘当年留下的东西吗?”
“你不是说住在择芳宫里的妃子宫女都死了吗?怎么本王昨夜看到了活人?”夏益清再次赏了一记白眼给他。
“这个……”夜鸣确实不知,毕竟负责管辖冷宫日常的李公公是这么和他说的。
“爷,要不要夏鸣跑一趟,一探究竟。”
“不用了,本王丢了一样东西,必须得亲自找回来。”原本计划昨夜找到当年娘亲留下的遗物,没想到此番之行东西没找到,自己被人折辱不说,倒是丢了娘亲留给自己的发簪。
想起昨夜用棍子爆打自己的悍妇,夏益清再次气的满脸铁青。
他定当要再去会会此女,亲自报仇雪恨。
“阿嚏!”此时远在冷宫忙着生火的孟修竹打了一个喷嚏。
将夏益清的夜行服剪成棉条塞进被子里后,裁云快步走到孟修竹身边问道:“娘娘,是不是感染风寒了。”
“没事,想必是有小人在背后辱骂本宫。”孟修竹吸了吸鼻子。
“也是,娘娘之前做了许多坏事,后宫里太多人都记恨娘娘,辱骂定是少不了。”
孟修竹:“……”
原主的记忆并没有全部被孟修竹吸收,所以很多事情,孟修竹并不清楚,她将剥了皮的老鼠扔进油锅里后,坐在火盆旁借机套裁云的话。
“裁云,本宫在这冷宫差点饿死后,忘了许多事情,你且与本宫说说本宫的家事。”
“娘娘是镇南大将军孟庭伟的嫡长女,娘娘出生有祥云庇护,所以出生那日,就被先帝赐婚给了当今皇上做太子妃娘娘。可惜将军在最后一次出征南晋时,战死沙场,娘娘生母去的早……加上二公子因体弱养在法华寺多年不曾想见,整个将军府只有娘娘一人。当今太后,也就是娘娘的姨母可怜娘娘,所以娘娘十四岁就被接去了皇宫。”
“这般说,太后与本宫的感情应是相当好的?怎会让本宫流落冷宫,险被饿死。”孟修竹越发好奇,自己虽然父母双亡,可这靠山也不弱啊。
“当今太后娘娘宅心仁厚,自然对娘娘照拂有加,只是……”说到这,裁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孟修竹后垂下眸子道,“只是娘娘行事鲁莽,致使龙颜大怒,最后……”
从小丫头断断续续的话中,孟修竹总算清楚了。
新帝登基,欲要充盈后宫,身为皇后的她不但不好好安排此事,反倒下毒毒害了许多秀女。
这些秀女大多都是朝中重臣的小姐。
听闻此事,满朝文武联名上奏恳求废后,本就不喜欢她的皇上正好借此将她打入冷宫。
太后娘娘自然不能阻挠。
“娘娘虽然行事狠辣,但是明目张胆地毒害秀女之事,娘娘是做不出来的。所以奴婢相信,娘娘一定是被人陷害的。”裁云念着孟修竹的好,极力为她辩解着。
可这话到了孟修竹的耳里,怎么就怪怪的?
嘴唇抽搐了半天,孟修竹才明白小丫头的意思。
这丫头是说?
自己虽然性情歹毒,但是还没蠢到与人同归于尽的地步?
“而且下毒前一天,娘娘密会了一个女子。”裁云补充道。
“那女子是谁?”孟修竹追问道。
“不知道……”裁云摇摇头,“那女子的脸都藏在帽子下面,奴婢实在没看清。”